体态语言2、动物与领土
象征的战斗
动物的交际与人的交际之间的关系,只是到了现在才开始被人们所理解,我们在非语言交际方面的许多见解都来自对动物的观察实验。鸟儿用鸣叫互通信息,千年万代发出同一组声音,旋律同样简单,或同样复杂,多年来,科学家们一直相信鸟的鸣叫也象海豚的语言、蚂蜂的舞蹈和青蛙的“交谈”一样,是通过遗传而获得的技能。
不过,现在人们开始怀疑交际技能是否完全通过遗传获得。实验似乎表明,鸟鸣声是学会的。科学家们使某些鸟儿与其同种鸟儿隔离喂养,结果这些刚会飞的小鸟根本不会发这种鸟所特有的那些声音。
喂养这些鸟儿的科学家们确实能够教会它们发出一种流行的鸣叫声,以替代这种鸟的叫声。而且,象这样养大的一只鸟根本无法与其他同种鸟儿配对,因为鸟的鸣叫声贯串于整个求偶的过程中。
长期以来被称为本能的另一类动物行为是狗与狗之间象征的战斗。当两只公狗相遇时,它们之间可能会有种种举动,但最常见的是狂吠、猛咬,这是一场殊死搏斗的模仿,不谙此道的旁观者常会对这种情景大惊小竖,甚至还会设法分开这两只狂怒的动物,但见惯不惊的狗主人只是袖手旁观,他知道这场战斗只不过是象征性的,闹着玩的。
但并不等于说这场战斗是假的,这是真正的战斗。这两只狗是在一见高低,以争夺霸权。其中一只将获胜,因为它更为勇猛,或者是比另一只长得壮些,劲头大些。当两只狗都明白了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时,战斗也就结束了,尽管大家都没伤着皮肉。然后,奇迹出现了。战败了的那只狗躺在地上,翻过身来,把喉咙放到胜利者的眼皮底下。
胜利者对这一投降行为的反应是,径直跨在失败者的身上,合上狗嘴,藏起狗牙,嗥叫一会儿.然看两只狗各奔东西,这场战斗也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此处表现出了一个非语言的交际过程。失败者说:“我认输了。你比我厉害,我把柔软的喉咙伸给你,想咬就咬吧,”
胜利者说,“我确实比你厉害,我要嗥叫一会儿,以表明我的威力。现在我们都站起来,玩会儿去吧!”
说句题外话,在几乎所有的比较高级的动物种类中,同种的一个成员无论如何都不会干掉另一个成员的,尽管它们之间可能有种种理由互相撕咬。这实在有点稀奇古怪,难以理解。在交配期的雄獐当中,这种半象征的战斗,可以逐步升级至实战状态,这时,奇怪的现象出现了,雄獐们不是进攻有是去猛扑近处的树木。
某些鸟儿在战斗前的愤怒中互相吵嚷和拍打之后,会转而急冲冲地进行筑巢比赛,以解决争端。羚羊为争夺优势地位可能会交角相斗,但不论战斗多么猛烈,通常都不是以死而告终,而是结束于一种仪式性的失败。动物学会了用一种动作谜语游戏来表现相互关系的技巧。这里的动作谜语游戏,便是体态语言的堂兄。
关于狗和其他动物的这种战斗行为的争论之点,在于这种行为,即这种交际类型是怎样产生的。是象本能一样被继承下来,铭刻在这个物种的遗传型式中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呢,还是由各个动物重新学会的?
我曾提到,在某些发声鸟中,这一种类的声音必须通过学习才能获得;但在另一些鸟中,声音又确实是与生俱来的。红雀的叫声是学会的,而芦苇黄胸巫则从父母那里继承了发出这种特有叫声的能力,不论它们在生长期是否与其他芦苇黄胸巫接触过,在研究动物界的任何行为时,我们都必须小心谨慎,不可以点概全,轻率推论。对某种鸟来说是真理,但对另一种鸟则未必讲得通。适用于动物的原则又不见得适用于人。许多科学家都相信狗的象征性战斗是一种遗传现象。而有一位训狗员又向我保证说,这种行为是学会的。
“观察一下母狗在其小狗们打架时的反应。如果某只小狗打胜了,并且还想扩大战果,把对方搞伤,母狗立刻就会上前把它掀到一边去,教它尊重战败的兄弟。不,狗的象征行为不是继承下来的;大狗教了,小狗才能学会。”
另一方面,也有这样一些狗,比如格凌兰爱斯基摩人的狗.要它们学会这种象征行为,似乎比登天还难。荷兰的博物学家尼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