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态语言6、触撞的妙处
请握住我的手
不久以前,我曾自愿在我们当地的教堂里教一群年轻人学习写作。听课的有位小伙子叫哈罗德,他年仅14岁,是一个天生的捣乱分子。他长得高大、英俊、歌也唱得很好。他即使主观上不愿意也会四面树敌,更何况他常常与人为敌。
到第五次上课时,已是人人恨他了。而他仍一如既往地在这群人中捣乱、破坏。我对他也绝望了。为了把他教育好,我尽了一切努力,慈爱也好、友爱也罢,发火也好、处罚也罢,总之,一切都不起作用。他有一种使人头痛的破坏力量。
后来,有一天晚上,他戏弄一个姑娘,这可太过分了。我双手抓住他。但就在我抓住他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干错了。现在,我该怎么办?马上放了他?那他就成了胜利者。揍他一顿吗,也不可能。我俩年龄悬殊,再说他个子毕竟比我小。
我脑子一转,来了灵感。我把他拖到外面的空地上,开始胳肢他。起初他气得哇哇大叫.然后就是边笑边叫。那时,我才发现我这一手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反作用,我创造出了一个法兰肯斯坦式的怪物。我通过搔触他而侵入了他的身体区域,使他不能用这一区域来作防御物。
自此以后,哈罗德就循规蹈炬了,而且还成了我的忠实伙伴和兄弟,常常吊在我的手臂上或脖子上,推我,用拳头擂我,竭尽全力地在身体上接近我。
我又恢复了对他的亲近。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们俩人通过那次交锋而获得了这种亲近感。使我惊异的是,由于闯入了他的个人区域,由于侵犯了他那神圣的领土,所以我第一次实现了与他的思想交流。
这一场冲突使我懂得了有时必须摘了面具,必须以身体的接触来实现思想的沟通。在许多场合下,除非我们能够手伸出我们的个人空间,伸到我们作为防护物而戴上的面具之外去触摸他人,抚摩别人并与之发生肉体上的相互作用,否则,我们便无法获得思想感情的自由交流。这种自由也许不是个人的能耐,而是集体的功能。
对这一事实的理解导致了一群心理学家去创立一个新型的治疗学派,这一学派主要建立在体态语言的基础上,但也关心通过身体接触以冲破伪装作用之类的问题。
残破的面具
在社会教给孩子们一系列禁规之前,他们是通过触摸来感知世界的。他们抚摩自己的父母,蜷缩在他们怀中。他们也触摸自己的身体,玩弄生殖器也会给他们带来莫大的乐趣。毛毯的质地使他们感到安全可靠,摸到冷的、热的、光滑的和粗糙的东西都会使他们感到兴奋激动。
但孩子长大以后,通过触摸来认识事物这种感官能力便被剥夺了。触觉的世界已缩小。他学会了替身体做伪装,他开始意识到他那由文化决定的领土要求。他发现伪装可以使他免遭伤害,尽管伪装也使他不能再体验直接的感情交流。他开始相信,失之东隅而收之桑榆;失于表现而得于保护。
不幸的是,当小孩长大成人时,所有的面具常常变得坚硬而严实,由保护性的手段一变而为破损无用的设施。成年人会发现,虽然面具帮助他保持了清静,使他避免了一切他所不愿意的关系,但面具也成了一件限制人的东西,在免除他所不愿意的关系时,同样也妨碍了他希望得到的联系。
于是,成年人在精神上变得呆板。而且,由于精神性质又易于转化为生理性质,所以他的形体也变得日益僵硬。根据加利福尼亚大苏尔的埃塞伦研究所(Esalen Institute at Big Sur in California)的实验,创造了一种新的洽疗法,它建立在对生活在美国但彼此隔离的人群的研究上,建立在遍布全世界的被称之为病友谈心治疗小组的研究基础上。这一新方法的目的在于冲破身体的僵硬状态,追溯精神僵化的原因。
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