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磨一药,再生元CEO终成亿万富豪
过去两年,总部设在纽约州塔里敦(Tarrytown)的再生元股价上涨了220%,这得益于其治疗老年性黄斑变性的药物Eylea年销售收入已达到19亿美元,而用于治疗高胆固醇、类风湿关节炎、哮喘的几款新的实验性药物(作为与制药巨头赛诺菲
福布斯估计,截至2月12日的收盘价,施莱弗尔持有的再生元股份价值5.69亿美元,他可行使的再生元认股权价值超过3亿美元。加上其他资产之后,他的财富总值超过10位数的亿万富豪门槛。
施莱弗尔在今年早些时候曾经对我说:“现在,人们把我们看成是一夜之间获得成功的公司。连续二十五年的‘夜夜奋斗’不太像是一夜之间获得成功那么容易。”
施莱弗尔是在纽约皇后区长大的,他的父亲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经济大萧条时代的一位毛衣制造商,曾经拿着奖学金就读康奈尔大学,并且梦想从事医学职业,但最终不得不返回家族生意。伦纳德追随他父亲的脚步,也入读了康奈尔大学,之后在弗吉尼亚大学获得MD-PhD医学双博士学位,曾经与后来获得诺贝尔奖的阿尔弗雷德·吉尔曼(Alfred Gilman)一起接受培训。他后来回到康奈尔大学的纽约医院,成为神经科医师以及初级教员。
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他看到美国首批生物技术公司之一的基因技术公司(Genentech,又称基因泰克公司)发表了许多论文。于是他问自己:“一家公司干嘛老做这种科学工作?我意识到,他们不仅在发表论文,而且正在从事最现代化的科学研究,这真是非常令人钦佩。”但是,他意识到,没有任何生物技术公司在针对神经系统疾病从事类似的研究工作。
吉尔曼试图说服施莱弗尔放弃从商的想法,说他未来在医学研究领域大有前途。但施莱弗尔不会接受劝告。他设法在一家中餐馆与美林证券(Merrill Lynch)的一位风险投资人达成合作协议,最终获得了100万美元风险投资。认识到自己在实验室工作台上的才能还不足够,他找来了当时28岁的科学家乔治·雅可波罗斯(George Yancopoulos)共同创业。如今他们已经成为生物技术领域最持久的搭档之一。
起初,他们试图开发一款用于治疗卢伽雷氏症(Lou Gehrig’s disease)的药物,但失败了。第二款治疗卢伽雷氏症的药物以及一款减肥药也以失败告终。多年来,再生元被认为是一家科研能力强大但却无法推出一款产品的公司。他俩甚至还邀请业界传奇人物、前默克公司(Merck)CEO罗伊·瓦格洛斯(Roy Vagelos)出任他们公司的董事长,以期扭转公司的不利状况。
非常畅销的眼科药物Eylea改变了这一切。但这款药物的上市之路,无疑是交易撮合、资金募集以及创始人因股份被稀释而无法对他们的发明拥有主要所有权的经典案例。只不过施莱弗尔和雅可波罗斯设法保持了公司控股权并且大获成功。
作为Eylea开发基础的技术原本是用来发现生长因子的,而生长因子原本是用来开发脑科药物的。相反,雅可波罗斯及其团队意识到,他们可以利用这些生长因子把血液中的所有生长因子一网打尽,这样这些生长因子就无法发挥作用。
一个理想的目标是在癌症和眼部疾病中活跃的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但当时再生元的合作伙伴宝洁(Proctor & Gamble)想开发的根本不是VEGF抑制剂,而是它认为可以治疗心脏疾病的VEGF增强剂。宝洁数次拒绝开发后来成为Eylea的药物,尽管雅可波罗斯认为,VEGF抑制剂可能会防止眼部血管渗漏造成失明。
风险投资人大卫·古耶(David Guyer)意识到VEGF抑制剂在治疗老年性黄斑变性方面所具有的潜力,并且希望与再生元合作。但是,施莱弗尔没有兴趣把股权给予还没有自己公司的人。他转而把最终成为Eylea的药物和一款VEGF抗癌药物的许可权转让给安万特(Aventis)。但后来安万特被赛诺菲所收购,而当时赛诺菲对眼科药物没有兴趣。
然后施莱弗尔采取了一个妙招:他不仅拿回了Eylea的所有权,而且还让赛诺菲相信,为了退出此前的合作协议,它还应该向再生元支付5,000万美元的研发资金。随后,他保留Eylea的美国市场经销权,而把国际市场经销权卖给了拜耳。
当时再生元看起来已像是回天无力。当时古耶已经找到了另一款VEGF药物,而且与辉瑞合作推出了这款药物,但被基因泰克及其推出的诺适得(Lucentis)彻底击败。当时市场上的主要竞争是在Lucentis和基因泰克的VEGF抗癌药物安维汀(Avastin)的药品核准标示外使用之间。但Eylea的服用频次相对较少:每两个月一次,而相比之下,其他类似药物为每月一次;这意味着眼部注射次数可以减少。而且患者的每年治疗费用为27,750美元,比Lucentis少40%。为此Eylea销量猛增,大大超出分析师起初的预期。
现在的重点在于一整个新类药物——抗体,这类药物源自于雅可波罗斯制造的可能成为人类疾病更好模型的老鼠的研究成果。所有这些药物都在与赛诺菲合作开发:首先是通过以叫PCSK9的血液化学成分为靶向降低胆固醇的药品alirocumab,这款药物正在与安进公司(Amgen)的一款类似药物进行激烈竞争;另一款潜在的畅销药物是针对叫做IL-6的免疫系统的一款类风湿关节炎药物,这款药物将会与罗氏公司(Roche)的类似药物托珠单抗(Actemra)进行竞争;第三款药物dupilumab将针对哮喘及其他过敏性疾病,而且已经获得了前景很好的初期结果。
施莱弗尔喜欢说,如果公司分不清优先事项的话,那么他们就会“从内部开始败落”。
“我总是说,你可以通过关注小事情,来分辨一家公司是否在败落,”他说,“乔治和我正坐在办公室里,争论某件事情,我们常常这样,然后出现两个人,敲我们办公室的门。其中一个人手中挥舞着我们最新发售Eylea的国家的上月销售数据,而另一个人手中挥舞着一个至少在未来十几年内没有机会引出一款产品的实验结果。如果我们对这两个消息不是同样感到兴奋(或许对更加趋向于产生长期影响的实验结果更感到兴奋)的话,那么公司就已经败落了。”
在此希望再生元永远不会败落。